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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军:我想做棵树

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树。中国古典诗词的源头《诗经》中,树木的种类就极多,辛夷、乔木、榛檀……甚至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名字,却曾经在地球上和我们祖先共同见证过漫长的历史。而《诗经》里也出现过很多绿树下优美的传奇。“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相恋的青年在绿树下约会,浓阴遮盖了女孩的娇羞,在互赠信物的交往中,那棵千百年前的老树,是否也会激荡起柔肠百转的共鸣?

  我想,那该是棵槐树。所以,最浪漫的事情是做棵槐树。《天仙配》里它成全了董永和七仙女。生活中,也有使人宁静的洋槐。最喜村头六月如雪的槐花,墨绿里槐花如串串风铃羞涩地低垂,那微微的幽香拂面而来,让我们的心灵由浮躁步入安宁,从喧嚣进入平静。

  如果是在高山,我要做伟岸的青松。做松树其实是很难的。地下有厚厚落叶,薄薄的泥土下便是坚硬的岩石。小松果们必须具有何等坚忍的勇气,用尽平生气力才可以迸发生命的第一星墨绿。然后还要把根须伸向每一个可以触及的地方,一生都在坚忍不拔地奋斗,还要生得磅礴、长得突兀。做人,就要有青松的勇气,站得直,立得稳。

  做果树也是个很好的主意,果树有悲悯之心,当果实在枝头热烈奔放的时候,我们能够体会到它的一往情深。

  当我回到社会,其实更愿做岸边垂柳,偏好它柔中刚、绵里强的个性。在家庭,我也愿是垂柳,可以让枝叶轻拂家人的脸庞,为孩子蔽日遮阳。

  看看我们的空间,哪里少得了树木的身影?恍然间,感到树木无处不在。当有人在贪婪地到处砍伐树林的时候,是否听到树木们无助的哭泣?我能感受这样的伤痛,因为我曾想过自己是棵树。曾在西北高原看到满天的黄沙飞尘,真为那些消失的树木而哀哭。当我们砍断树木的时候,其实也砍断了人类赖以生存的根。

  树是和爱紧紧相连的,树是人类繁衍和生息的绵绵之本。

  还是喜欢站在一棵老树旁,想它百年的沧桑,想它风吹雨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