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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 丹:乡土何在

 

小时候总喜欢在长满野草的田埂上飞奔,泥土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埂边有沟渠,稻田和沟渠之间的泥地,便是孩子们的乐土。我们在土中挖蚯蚓和蝉虫,草丛里能逮到蚂蚱,蝴蝶与蜜蜂在低空掐架,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生物世界。旁边犁地的伯伯额上的汗水像透明的弹珠一样闪亮,他冲我吆喝:娃啊,这泥地踩着有踏实劲儿啊!

数年后,城镇化建设的浪潮奔袭。最后一次回故里时,进村的泥地变成了蜿蜒交织的水泥路,似绷带缠绕,屋前檐下被鳞次栉比取代。时代的更迭令人振奋,可为何,我的心底流过一丝怅然。

土,何其深沉浑厚,它包容滋养,供给万物生长,蕴育喷薄而出的生命。本应奉之、礼之、供之。而今,我们安身立命之乡土,归于何处?

乡土,写在我们的骨血里。上古时候,自尧舜起,我们的民族便学会了耕种,学会了从土地中获得生命延续的补给。耕种、施肥、收获,关于土地的一切,造就了我们民族勤劳、质朴、奉献的民族气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玛格丽特·米切尔借小说《飘》写下了她的乡土观:在世界上,土地是唯一值得你去为之工作、为之战斗、为之牺牲的东西,因为它是唯一永恒的东西。我深以为然。

乡土,流淌在我们的文化里。生于斯,长于斯,于这片沃土中,我们获得了生生不息的文化灵感。中国最早的诗歌集《诗经》中,到处都能捕捉到农耕乡土的气息。黄永玉老先生的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引人入胜,连载了十余年,不尽的乡愁是他持续创作的动力。还有《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等等,不胜枚举。有人说: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是的,只有扎根于民族,才富有生命力,才能屹立于世界。

乡土,延续在我们的生活中。而今,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返璞归真的踏实与厚重,对于我们的生命来说是何其重要。纵横不出方圆,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便是我们的根本,我们的灵魂寄托和精神家园。树高千尺,叶落归根,在纷繁的世界中,回归乡土,也许是找寻到我们本真的最好途径吧。

上班途中,经过一片废墟,平日来来去去见它兀自沉寂,并未曾看到有人在照顾打理。春天来临的时候,猛地发现那里竟然开出了金灿灿的油菜花,一块块有致地错落着,形状方正工整。

我哑然失笑,又不禁释然,乡土何在?存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