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德
惊闻黄老仙逝的消息,内心深感悲痛。我们又失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深表惋惜。
我与黄老相识时间不长,但他的先进事迹却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已近百岁高龄的黄老,坚持活到老学到老,带领社会支部全体老同志认真学习时事政治,关系国家大事。他的认真执着常常被传为美谈。在党代会上,黄老语重心长地建言献策,关心党的事业,关心年轻同志的成长。黄老光辉的一生,值得我们好好学习。我们要学习他的爱国爱党的高尚精神,为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奉献力量。
敬爱的黄老,安息吧!
惊闻黄老仙逝的消息,内心深感悲痛。我们又失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深表惋惜。
我与黄老相识时间不长,但他的先进事迹却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已近百岁高龄的黄老,坚持活到老学到老,带领社会支部全体老同志认真学习时事政治,关系国家大事。他的认真执着常常被传为美谈。在党代会上,黄老语重心长地建言献策,关心党的事业,关心年轻同志的成长。黄老光辉的一生,值得我们好好学习。我们要学习他的爱国爱党的高尚精神,为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奉献力量。
敬爱的黄老,安息吧!
留在心底的黄文钧
尹乃强
1912年6月出生、1982年6月加入民革的黄文钧同志,于
迄今,黄文钧是我市民革党员往生时享年最高的同志。在其1938年以来的人生中,他与我市已故民革党员中洪维新、耿德星、康扬、刘广义、单华有、杨觉等老同志有一样的经历:黄埔军校毕业的热血男儿;作为国民党军队的一员,在八年抗战中,参加了一次次与日寇的浴血奋战;在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三年内战中,在节节败退的国民党军中效力;在蒋家王朝在大陆的统治面临穷途末路之际,投向了光明。
黄文钧同志是1949年在北平任国民党平津运输指挥部少校参谋时,在中共中央争取和平解放北平,并实行“以打促和”战略的过程中,被人民解放军俘虏后表示“愿意留下来”的投诚人员。从此,他踏上了将要从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事业的起点。
像所有国民党起义投诚后留在解放军队伍的人员一样,黄文钧同志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也在革命大学(注:新中国建立后,各大行政区都建有革命大学,如“华东革命大学”)接受了政治、思想教育。
在“革大”学习期满后,他运用在黄埔军校十五期一总队炮兵科(1938年——1940年)学习和掌握的相关理论和知识,先于1951年被分配到上海,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区后勤军事交通学校教员;而后于1953年被调来镇江,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252部队第一汽车拖拉机管理学校教员。当黄文钧踌躇满志地干到1956年时,却因一纸“上级命令”,被学校作了不说明任何理由的退职处理,且未获学校为他今后到相对于部队而言的“地方”上去找工作,而提供的任何帮助。从此,黄文钧开始了与上文提及的洪维新、耿德星、刘广义等诸位黄埔同学、起义投诚人员,未曾经历过的必须自谋工作以养家糊口的艰难人生。
所幸者,黄文钧同志离开汽车拖拉机管理学校不久即得故旧相助,到南京市城建局勘测大队担任了技术员。然而到1958年时,他又遭遇了被辞退的厄运。被辞退后,经他再三请求,方在镇江市水利局谋得临时工身份的水利工程员一职。1960年,由于坐落在长江北岸新民洲上的“江苏省共青团农场”水利建设的需要,黄文钧同志经市水利局的推荐与帮助,以正式人员的身份到共青团农场担任了场部水利工程员。
“1956年至1960年这四年间,我的被退职、被辞退和临时工的身份,是我精神上的最大痛苦。但是,我没有因此而沮丧甚至消沉。到了共青团农场后,我十分珍惜‘正式职工’的身份,并以奋发向前的精神在艰苦的水利工程第一线,努力工作了十五年。”这是黄文钧同志生前曾经与我闲聊时,给我留下的意义深刻的话语。
1975年, 63周岁的黄文钧同志因共青团农场领导的照顾,被安排到驻镇江的新民洲建筑站当保管员。在新民洲建筑站工作期间,黄文钧同志遇到了两件令其兴奋和喜悦的大事。一是1981年他被落实了政策——其1956年从汽车拖拉机管理学校被退职前83.74元的月工资额得以恢复,并被明确了企业干部的身份;二是他于1982年6月,被民革镇江市委批准加入了民革。
黄文钧同志加入民革后,把极大的热情投入了民革事业之中。
黄文钧同志参加民革时,全市只有20名党员,分别被编排在机关文教支部、中山业余学校支部和社会小组。为了民革组织的发展,他和先于自己两年入党的社会小组负责人杨方益同志,在积极参加市政协社会人士学习组学习的同时,陆续从学习组成员或与之联系密切的相关人士中,物色一些同志加入了民革。于是,社会小组便于1982年下半年“升格”为社会支部。
社会支部建立时,主委是年届74周岁的杨方益同志。1986年,市委会同意了杨方益同志关于由朱冠武同志接替其为支部主委的意见。经过相应的组织程序后,时年63周岁的朱冠武同志接任了社会支部主委。1988年,朱冠武同志因身体状况不佳而坚意请辞。经支部党员推选,年届76周岁的黄文钧同志担任了支部主委���
接任主委后的黄文钧同志,在支部组织生活制度化、经常化和规范化建设上,做出了令人敬佩的成绩。他与支部党员商量后,将支部组织生活日固定在每月第一个星期二的下午。为了保证组织生活按时进行和绝对高的党员出席率,凡支部组织生活日,住在九里街的黄文钧同志总是吃了午饭后不久即乘4路公交车到大市口,然后步行到民革市委机关。到会议室后,黄老总是一边从被他称之为“百宝箱”的挎包里,取出支部党员签到簿、组织生活记录本和需要用的学习材料;一边等候陆续到会议室参加组织生活的党员们。
社会支部党员虽然都是70岁以上的同志,其中个别同志身体状况还不太好,然而只要不是卧床养病,每位党员都能参加组织生活。即使遇到风雨交加的天气,社会支部的党员还是一个不缺地按时参加组织生活。对此,我曾感慨地对黄老说,社会支部的老同志们真了不起。黄老先是谦虚而诚恳地说:“这不算什么——你们机关的同志,不也是无论什么天气都要上班工作吗!”而后则严肃地说:“作为民革党员,若不按时甚至无故不参加组织生活,那还有什么组织性和纪律性可言呢!”
社会支部党员年事均高,支部本身不宜组织外出考察活动,因而社会支部的组织生活几乎都是学习。黄老一贯按照民革市委的计划,组织党员学习,而且总是在支部进行组织生活的前几天,专程来市委会机关向我索取支部需要学习的文件或报载要文等相关材料。我曾对黄老说,为了减少他的劳累,我可以在他们支部组织生活时将学习材料交给他。黄老却说,他年纪大了,阅读速度和记忆力都比不上年轻同志;作为支部主委,他若不“笨鸟先飞”、不及早学起来,他就没有“资本”很好地组织党员学习。
在黄文钧同志的组织和安排下,社会支部的学习一向是非常认真的,学习内容总是按计划安排、循序渐进的,而学习形式又是生动活泼的。黄老总是要求每一位党员预先自学,然后在组织生活时交流自己所把握的文件精神,并围绕文件精神进行讨论或座谈学习心得。
在学习过程中,党员同志对社会上存在的一些看不惯的现象,时有愤愤然的评论;联系自己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遭遇政治歧视以致身心受摧的经历时,难免出现怨天尤人的情绪和言辞。在这种情况下,黄文钧同志不是浑然一体地人云亦云,也不是立即予以抑制,而是客观地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拨乱反正,使各人曾经受到的不公正的处理及时得以平反或纠正的事实,把党员的情绪乃至思想认识引导到正确轨道上。
随着年岁的不断增长,社会支部党员的体力已逐渐衰减。1999年时,我和孙英华副主委曾与黄文钧同志商量,社会支部的组织生活不要一次不落地进行了。黄文钧同志说,只要他身体还硬朗着,社会支部每月一次的组织生活就要仍然照例进行。后来,黄文钧同志在2001年12月民革市委召开的换届大会上,经受突然晕倒的“打击”而领教了“岁月不饶人”的感受,才同意将社会支部的组织生活根据党员的身体状况,选择有利于老同志出行日子进行。
追忆黄文钧同志生前,“一切向前看!”是他的意念,也是他用以化解一些党员、社会人士学习组和江苏黄埔军校同学会镇江联络组成员心中芥蒂的铿锵用语;是他力克艰辛、永不气馁、与时俱进的动力。正是这一动力,激励他在民革镇江市委的相关工作中作出了贡献,在镇江民革的史册上留下了动人篇章。
黄文钧同志走了,而他的率直、爽朗和一切向前看的精神,则永远留在了我心底!
握 手
陈梅
今年春节前,我们在沈红亮副主委带领下上门慰问,黄老和90岁的老伴在家里接待我们,虽然两位老人腿脚不方便,但让你不得不佩服的是,98岁的黄老能认出我们到场的每一个人,他腰板直,听力也很好,我们不需要和他大声说话,就是平时与他打电话,交流也很方便。我每次和黄老见面,总要有个特别的礼节,我会不由自主地怀着景仰之心,伸出手与他那双大手紧紧相握,再握,比比谁手劲大。这一次握手,我明显感到力量已大不比从前,但他那份淡定和自信依然没有改变。当时,气氛很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我也没太在意这件事。我们提到今年民革要为他作百岁寿辰,黄老还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怕等不到那一天。他非常有信心。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还非常感慨,像黄老夫妇70多年来相濡以沫一路走来,虽然坎坷,但能相依相伴到今天,也是一种幸福。当时,内心还在不停地为他祈福,祈祷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度过每一天!
春节后,没有听到他生病的消息,现在猛然听到他走了,他那百岁心愿也未曾了,不免有些伤心和悲痛。
现在想来年前的握手,竟是我们俩的最后一次握手。“紧紧握手”是我和黄老每次见面相互问候的特有方式。我和黄老相识已有二十年了,我脑海里清晰地记着我们的第一次握手。
1991年我调到民革市委机关工作,有一天下午,社会支部在会议室开会,老领导尹乃强把我带进会议室,走到一位精神矍烁、有着花白头发的老人身边,向我介绍他是社会支部主委黄文钧,八十高龄。正在我惊诧间,黄老站起身来,表情慈祥,很和蔼地把手伸向了我,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他亲切地说:“小陈同志,欢迎你!”两手紧紧相握。他的手粗壮、厚实、温暖、有力,充满了自信和沉着。第一次握手,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后,我们每次见面都先握手问候。在握手中我对他有了更多了解;也是在这握手中,让我对他更加钦佩和敬仰。
黄文钧老生于1912年,经历坎坷,1982年加入民革以来,一直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参加民革组织的各项活动,以与中国共产党风雨同舟的赤子之心全身心投入民革组织的各项工作。他连任社会支部五届主委,2002年,以91岁这样的高龄坚守在支部领导岗位,带领十几个八十以上耄耋老人开展支部工作。他继承和发扬了社会支部的优良传统和特色,在抓好自身支部建设的同时,还广泛联系社会有关人士,召集他们一起关心国家大事,学习有关文件精神。在较长时期内,社会支部既是民革市委的主力军,也是民革市委联系社会人士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支部工作中,黄老始终以身作则,几十年如一日,每个星期二的下午,他都会早早来到会议地点,将早已准备好的学习材料,与老同志们一起学习、讨论,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在长期的学习中,他们的学习活动,形成了颇具特色的组合形式,以“学得早、学得勤、学得久、学得多”成为我市民革各级组织的典范。据不完全统计:他们风雨无阻坚持了二十多年,每周集中学习一次,计一千多次,黄老作为社会支部主委从不缺席;先后有四百多位老人参与,这些老人将学习收获广泛传播,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影响,受到社会各界的好评。他带领的社会支部在民革的各项工作中始终走在前列,多次荣获先进支部光荣称号,他个人也多次被评为先进党员。
2002年后,鉴于社会支部的老党员们年龄都已八十大几,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以前,走路比较困难。为此,由我联系他们支部,定期上门看望,并为他们送去他们期盼的民革各类杂志。这些老人人老心依旧,依旧不忘关心民革这个大家庭,关心民革发生的每一件事。尤其是黄老,每次拿到杂志,都赶忙带上老花镜,翻开看。听他老伴说,每次我们走后,他都十分仔细地看好几遍,并兴奋地给她宣讲。2006年12月民革市委换届,考虑到他年龄大了,出行不便,本想就不通知他参加会议了。他知道后,跟市委会说:他是一名民革党员,是社会支部的主委,要代表社会支部参加大会,做自己应尽的义务。黄老以96岁高龄,在民革市委换届大会上,认真履行职责,真是我市党员中的“不老松”!
每次和黄老握手时,我俩都会将自己的手与对方紧紧相握,握紧,比手劲,看看谁力气大。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90高龄时,我依然是他手下败将,这一点让我不得不佩服。黄老身上有一股平常人无法比拟的气势,他是一名军人,一名黄埔军人,处处透着有勇有谋、威武雄壮、沉着果断的气势和风范。黄文钧老1938年考入陆军军官学校炮兵专业,成为黄埔十五期学员。自1940年起,曾先后在国民党重炮一旅、九十四军、平津运输指挥部等部从军,经历了多次战役,九死一生,算得上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曾对我说起浙赣战役期间的一次抗战经历。那是在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南下得势。军事委员会从抗战全局着眼,从其他战区抽调部队以增强兵力。黄老所在的野战重炮旅被配属到第三战区。黄老在1旅8连任观测员。一次,他受命连夜去找第86军指挥部,几经周折才找到。军部负责人按战时需要命令他所在的部队快速撤离。他顾不得饥饿和疲劳,冒着枪林弹雨返回驻地,使所在部队及时脱离了险境。不日,他和连长侦查日军观测站,在渡河时遭到枪击,连长负伤,他的背囊也被击中,值得庆幸的是,子弹击中的是老百姓送给他的钢鞋拔,他没有受任何伤。他背起连长,好不容易才找到营部。在与优势之敌激战四天四夜后,顺利突出重围。每次回忆这段往事,他都十分感慨,他的无数战友抛头颅洒热血,在战场上牺牲,他能够安享晚年,十分知足。以至于对他坎坎坷坷的经历,他都能无怨无悔地接受,衷心拥护中国共产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思想上、行动上始终与中共中央保持一致。
在社会支部社会人士学习组中,黄埔军校同学占了近10%。在1987年我市成立了南京黄埔军校同学会镇江联络组之后的一段时间,黄老以社会支部广泛联系社会人士这种形式,维持着联络组的工作,使学习组自然地成为黄埔同学之家。在他担任江苏黄埔同学会镇江联络组召集人后,他不顾高龄,多次坚持赴宁参加江苏省黄埔同学联席会议。每年6月16日,在他的关心下,我市20多名黄埔老战士,都会从各地赶到民革市委会议室庆祝校庆。他们中大多数都与日寇进行过浴血奋战,有的身上还带着伤痛,走路不方便。黄老是其中最年长的,他从没有坐过出租车,每次从焦山那里坐公交车,走路到会场。老黄埔们都是这么坚强、这么节俭、这么执着。他们在一起,深情缅怀黄埔军校的光荣历史,回顾艰苦卓绝的战争历程;关心国家建设,关注民族复兴和国家统一……谈到兴处,他们无不豪情满怀,带着当年的壮烈情怀,站起来,挺胸抬头高唱第一首校歌《陆军军官党校校歌》:“莘莘学子,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革命先声。革命英雄,国民先锋,再接再厉,继续先烈成功。同学同道,乐遵教导,终始生死,毋忘今日本校。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真是激情澎湃,荡气回肠。
黄老作为黄埔一员,很好地发挥了与原国民党人士有联络的优势,他和社会支部学习组的老同志们,经常与在台湾的黄埔同学鸿雁传书,告知祖国发生的变化,用多种方式宣传“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为祖国的统一大业奔走呼号。他和年迈的老伴多次接待从台湾来镇探望他的亲属和好友,他带他们参观镇江的城市客厅和名胜古迹,让他们亲身感受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大陆同胞的深情厚谊,用实际行动认真切实地做着祖国统一工作。黄老和社会人士学习组,在新时期爱国统一战线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和黄老相处,和黄老握手,我每时每刻都感受到在他身上无不透着一股黄埔精神,就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保有爱国情操、政治信仰和理想,并为之而不懈努力奋斗;精诚团结,为完成革命任务而不惜献身的大无畏精神。
黄老身上的这股黄埔精神让他在战场上是勇者,在生活中是强者,在我与他的握手中他永远都是胜者!
黄老,您一路走好!